惠书,得悉获胜情形,至以为慰。
战事无他谬巧,大约队伍不错乱,枪炮不早发,二者即操可胜之权。贼若凭坚城而守,我军仰攻,断难得手。昨有献策者,请张、鲍暂舍休宁,先绕歙北以攻徽郡,弟已缄商凯章,第两军每日食米近二百石,往返作七日计,须米壹千三四百石,恐歙北乡村难于采办,若仍由祁、黟夫驴运去,则断难应手,而贼亦得熟计而早为之备矣。祈阁下详审,而与凯章定计。
复左季高
惠书,敬承一切。弟自知用兵失之太呆,故请教于阁下及润帅,今来示详及得机得势之说,益觉豁然开悟,所应复者详列于左:
一、徽州失守之后,飞札鲍、张由岭外收回,一则顾祁门老营,一则岭外无米可买,鲍、张饷道已断,救败之着也。厥后鲍由渔亭进攻休宁,张由黟县进攻休宁,系因已成之局,因绅民之请,遂为呆着。
一、目下若取远势,能以劲兵从开化、华埠绕出歙之东路,则其势最远。然此一路山太多,径太仄,米太少,民情太坏,阁下不肯从此路进兵,极为有识。其次略取远势,则请阁下从婺源进扎屯溪,屯溪在休宁之东、歙县之西,徽属水陆最盛之区也。贵军若到屯溪,则与鲍、张两军可收夹攻之效,而徽军如尚溪口之杨副将、江湾之王副将,皆可与贵军联为一路。另有一图粘签说奉呈。
一、祁西榉根岭之贼去而复来,似是池州打先锋之贼,当不致内犯景德镇。弟在老营派千人去防,带锅而不带帐,借居民房,十日换防一次。阁下若由婺源赴屯溪,宜全军皆往,不必留防景德镇,虽后路过于空虚,然有不能兼顾之势,仍请细酌。
致胡宫保
鲍公攻城,贼坚闭不出。左季公谓侍用兵不得机势,良然。探报严州之贼,尽折回与鲍、张大战,果如是,浙患少纾,亦大局之幸也。
复李筱泉
顷奉惠缄。猥以马齿虚增,远辱廑系。方今东南糜烂,夷氛内犯,銮舆北狩,君父在难,正臣子负罪婴疾之时,岂敢言寿称庆?
九月六日覆奏请北上入卫一疏,十月七日奉到朱批谕旨,国藩与胡帅二人均可无庸北上。闻该夷款议已成,交银即可退出。圣主眷念南服,不令以他务纷心,而鄙人治军无状,广德失而无复庇浙之力,宁国失而更无入吴之路,徽州失而皖南几无自立之地,中夜以思,愧愤何极!现在力攻休、歙二城,无论得力与否,腊尾要当谋为淮扬之行,少慰三吴之望。
次青此役,大失民心,吾负私情而伸公义,昨奉优诏褒嘉,将来转圜尚易,然决不再令带勇。与其负之于后,不若慎之于始也。
复胡宫保
侍出营,赴黟县查岭,每日行六七十里不等。连接惠书,敬承一切。当贱子揽揆之辰,正阁下释服之日,同为永感之人,并处多难之秋,负疚不遑,奚暇言庆?
鲍镇近日抑塞郁怒,颇改常度,虽无直告侍者,而侍略闻一二,亦恐非破贼之象。只好听其自进自止,且寄信令其来祁门老营小住二三日再看。大约皖南今冬,殆无佳耗,惟厚庵破南陵援贼,接出陈大富,是近日极快意事耳。